张志强：在文化生命体的实践创造中把握文化主体性

“文化生命体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理论创新，极具原创性意义。”5月26日，在2025文化强国建设高峰论坛主论坛上，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所长张志强发表题为《在文化生命体的实践创造中把握文化主体性》演讲。他提出，中华文明历经数千年而绵延不绝、迭遭磨难而经久不衰，归根结底是因为中华民族能够不断把握历史主动，充分发扬文化主体性，在不断创新中推动中华文明连续发展。

建立在唯物史观基础上的文化观

2023年6月，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深入阐释“两个结合”的重大意义，深刻指出：“‘结合’的结果是互相成就，造就了一个有机统一的新的文化生命体。”

如何理解文化生命体这一原创性、标识性概念？张志强提出，这意味着在自然与文化之间建立起了生命性的关联，让自然与文化成为了一种连续的生命体。而这一过程，也正是自然意义上的个体生命成长为文化意义上的大群生命的过程。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生命体不是用自然生命比附文化或文明的产物，“文化生命体的盛衰兴亡，取决于其自身能否发扬文化主体性，把握住文化创造的生机。”张志强进一步补充道，它不是单子意义上的“文化实体”，更不是任何一种文化决定论的产物，而是建立在唯物史观基础上的文化观，从根本上突破了文化实体论与文明进程论的对立模式。

全面理解文化主体性的含义

文化生命体的提出，使我们能够以更宽广的视野、更长远的眼光来洞察历史发展脉络，实现了传统与现代在文化生命体中的有机衔接，真正让文化主体性建立在深厚的中华文明“肌体”之上。

作为文化自信的重要前提，文化主体性这一新概念同样内涵丰富、意蕴深远。“只有立足于文化生命体生成发展的角度，才能全面把握文化主体性的含义。”张志强结合马克思的新唯物主义世界观，从两个方面展开阐释：

一方面，文化主体性是文化生命体的内在需求。文化生命体想要获得成长，就必须要立足于自身生存发展的需要，生长出精神独立和意志自主。

另一方面，文化生命体是文化主体性的生命基础，文化主体性则是文化生命体不断成长的创造机能。文化生命体能够生生不息、连绵不断，在于其总是能够把握创造历史、走出困境的文化主体性，展现其内在的生命力，畅达其生机。

“没有精神独立和意志自主、没有文化主体性的文化生命体，是将自身生命体的成长依附于他者的生命体，不仅会萎靡不振，更会枯萎凋敝。”张志强说，建立在文化生命体基础上的文化主体性，而非建立在任何抽象价值之上的文化主体性，才是最真实、最牢固、最有根基的文化主体性。

充分发扬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

立足文化生命体，张志强提出，天人关系的本质是一种生命之间的有机化育关系，文化成人、人文化成天下，就是小生命在历史和文化实践中不断与天地大生命成长融合的过程。从更大的层面来看，中华文明、中华民族和中国是同一个人文化成实践的结果。

张志强提出，深刻把握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和平性，必须充分发扬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不断创造中华文化新辉煌。

怎样把握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张志强表示，中华文明作为文化生命体正是通过中华民族的有机生命体展现出来的，中华民族既是中华文明创生发展的主体，也是中华文明陶冶塑造的成果；中华文明作为中华民族长期历史创造的成果，更是让在中国发生的历史成为中华民族史、成为中国史的前提。

在他看来，正是基于同一个文化生命体，中华文明的文化主体性和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相互支撑、互为表里，在5000多年的历史长河中不断创造出新的文化生命体，不断开辟出中华文明新境界。

“牢牢把握住文化生命体实践的辩证法，发扬文化主体性，以精神上的独立自主，把握文明创造的机能，贯通古今，打通中西，才能创造出更加符合人类的社会和社会的人类的文明新形态。”张志强说。

文字：南方+记者 刘艳辉

摄影：南方+记者 姚志豪 梁钜聪 张冠军 王辉

剪辑：南方+记者 徐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