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对我一生有着很重要的滋养作用。”“舞台艺术不会消亡,是具备生命质感的。”……5月7日,表演艺术家濮存昕应邀做客光明文明大讲堂。从学艺到做人,从入戏到入世,濮存昕娓娓道来。观众跟随这位艺术赤子的心路历程,完成了一次关于艺术与生命的哲思对话。
不仅带来人生感悟分享,濮存昕还将在本周六、日于光明文化艺术中心上演话剧《林则徐》,携手徐帆、洪涛、郭达、关栋天等老戏骨同台飙戏。他将以“教科书级”演技诠释林则徐,从“海到无边天作岸”的少年意气到“白头戍客”的苍凉背影,每一幕皆撼动人心。
“是艺术拯救了我的命运”
在近半个世纪的艺术生涯中,濮存昕饰演的角色和剧目,在中国艺术舞台上大放光彩,他成功塑造了李白、李渔、弘一法师、鲁迅等众多出彩角色。
谈起自己表演艺术生涯,濮存昕的高频词是感恩、欢喜。
如果没有进入演艺道路,濮存昕可能会走上另外一条人生轨道:到一个自行车链条工厂当一名工人,组装链条。
濮存昕
出生于1953年的濮存昕,人生有三大关口。一是知青时代从黑龙江返回北京;然后是当兵穿上军装进入空军政治部话剧团,接着是来到北京人艺。人生的重大关口突破了,意味着追求、渴望又向前跃进了一大步。
濮存昕对陈冲接受采访时的一句话印象特别深刻:“表演有时候是一个拯救我的东西。”这番话同样适用于当时的濮存昕。
当知青返回北京后,面对熟悉却又陌生的故乡,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有什么能干,何处安放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是艺术拯救了我的命运。”用濮存昕的话来说,是得到了命运的恩赐,因为一直在追求自己的热爱——当一名演员。他感慨自己碰到了多元开放的好时代,有自由创作的空间。
“表演艺术中,会体验到各色人物的命运、爱恨生死。这种沉浸式的人生体验,都是在为真实的人生做预演和储备。”濮存昕的感受是,越演越会发现,艺术到了一定层次,像音符、色彩、水墨壁纸之间的关系,常无法精确道出语言的表述了,呈现一种模糊状态,“哲学有‘否定之否定’,形式的出现便因具体而有了局限,人们又不满足地寻求新的可能。”
濮存昕不希望直接得到结论,而是更在乎探索的过程,“有一种共鸣与交互性,这种结论才会直击观众的心灵。”
向角色人物生命魅力学习
在演艺生涯中,濮存昕向前辈学习,向优秀传统文化学习,向自己塑造的角色人物生命魅力学习。
光明文明大讲堂上,被观众问到诸多的作品中,对自己影响最大是哪个角色时?濮存昕笑着说这是最难回答的问题:“我演过的角色我都喜欢。当演员的益处是每每创作,特别是演经典、饰先贤,自身能得到进步、成长。”
来到光明之前,濮存昕在福建刚完成了话剧《林则徐》的演出。演出结束后,濮存昕转道泉州故地重游,去看望一位在拍摄《一轮明月》时结识的法师老友。
话剧《林则徐》
话剧《林则徐》
电影《一轮明月》中,濮存昕扮演弘一法师。出演这个角色,既是出于对这位近代中国历史上著名先贤的尊敬,也是出于一个艺术工作者想探究一代大师人生内涵的创作冲动。
弘一法师曾有一句偈言:“一事无成人渐老,一钱不值何消说。”这分别是宋朝苏轼与明末清初吴梅村的两句诗文。弘一法师取这两句的头一个字,给自己取了别号“二一老人”,常印于书法落款处以明志。
濮存昕也将弘一法师的偈言作为座右铭铭记。在拍完《一轮明月》后,他请人刻了一个章,自称“二一之徒”,用以消减自己的名利之心。
在《一轮明月》中,第一个画面是一只陀螺在转,传来画外音:“时光荏苒,生命在一呼一吸之间”。濮存昕在六十岁那年为人生总结了六个字:玩、学、做、悟、舍、了。
尽管是一位声名显赫的表演艺术家了,但是濮存昕还经常保持“格式化”的状态,“我觉得还能有进步空间。特别想看好的演出。看自己到底在横向和纵向上是一个什么水平。”
做客光明文明大讲堂
2023年,《濮存昕 我和我的角色》一书出版。在这本自传中,他阐释了角色与创作者之间如何互融,并达成自然的呈现,让观众更好领略到艺术的魅力,并揭示了艺术真谛:一个好的演员,一定要有赤子之心。
在书中,濮存昕还有着对生命的深刻感悟:“生命的概念就是时间和空间。人的生命有限时间百年左右,感恩父母给予我生命,排上了岁数的浩荡队伍。向前张望着未来,向后瞅,又有一拨拨新的生命排在了后面。”
老骥伏枥,濮存昕还将充满热情地去拥抱新角色、新机遇。面对后浪,濮存昕像当年前辈对自己的鼓励一样,给他们鼓掌:“年轻人挺棒的,让他们自己走。”
南方+记者 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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