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年1月下旬火爆出圈以来,DeepSeek带来的冲击仍在持续。
三大通信运营商、多家国产手机厂商及车企、多家医药公司陆续接入DeepSeek开源大模型,DeepSeek概念持续火爆。
同时值得关注的是,DeepSeek的横空出圈引发舆论场上的震荡,典型问题是杭州为何能产生“六小龙”。官方反思之外,民间也将以杭州为标尺,讨论城市的发展现状。
从新能源汽车第一城的竞逐,到“低空经济”赛道的抢跑,再到如今由人工智能新锐引发的反思,为城市经济提供新增长点的新兴产业,一直都是各地积极发展的领域。
此次由DeepSeek引出的城市反思潮,激荡出了怎样的思考?处于新旧动能转换关键期的城市,该如何寻找“第二增长曲线”?
放大镜下的杭州创新
2月10日,江苏省委机关报《新华日报·南京观察》整版刊发了名为《“深度求索”掀起城市反思潮 AI时代呼啸而来,城市如何上车?》的报道。
2月10日,江苏省委机关报《新华日报·南京观察》整版刊发了名为《“深度求索”掀起城市反思潮 AI时代呼啸而来,城市如何上车?》的报道
DeepSeek、宇树科技等杭州企业井喷式“出圈”之后,舆论场中与杭州对标的城市不止南京,被认为坐拥众多资源的北上广深也有着颇高的讨论声量,常见的提问是“杭州六小龙,为什么没有诞生在‘这里’”。
要回答这个问题,先要探究杭州做对了什么。
产学研方面突出的浙江大学为知识密集型的人工智能行业输出人才,推动杭州数字经济发展的阿里巴巴为这个“数字经济第一城”培育产业土壤,当地打造优质营商环境、政府坚持“有所为、有所不为”也推动了创新的突破。
“杭州六小龙”的成长过程中,不乏当地政府的扶持。杭州市国有资本投资运营有限公司投资、服务覆盖了云深处、宇树科技、强脑科技和深度求索四家企业。
上述四家企业共享一些共同的标签,比如:均是由年轻人创办的科技企业、均快速成长并在近一段时间“出圈”,更值得关注的则是,它们均是民营小微企业。
民营经济的活跃,也被认为是杭州创新表现突出的一大原因。根据全国工商联公布的“2024中国民营企业500强”榜单,杭企的上榜数量达36家,连续22年居于全国首位。从其贡献来看,2018年—2023年,杭州市民营经济增加值在GDP中的比重达60%以上。
“民营经济对杭州数字经济的发展起到极大的促进支撑作用。” 国家智能制造专家委荣誉主任、原机械工业部总工程师朱森第去年在《财经》杂志发文时这样评价杭州的民营经济:具有独到的市场敏感度,善于捕捉市场;有着坚韧不拔、千方百计将事情做成的韧性,自驱力强,将市场机遇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其活力也为杭州国有企业的发展创造了一个良好的竞争氛围。
舆论背后,穗宁正“爬坡过坎”
江苏省委机关报从多方面揭开“杭州六小龙”之谜的同时,也直面省会南京存在的问题。
早在发布整版探讨之前,《新华日报》旗下客户端“交汇点”2月7日、8日连发三文《DeepSeek为什么会出现在杭州?》《为什么南京发展不出“杭州六小龙”?》《杭州有DeepSeek,南京有什么?》,由以DeepSeek为代表的杭州科技新锐的“出圈”延展至南京城市发展的思考。
《为什么南京发展不出“杭州六小龙”?》一文,对比了南京与杭州在城市定位与产业战略的不同、政策与营商环境、高校科研投入与侧重的产业、科技产业化能力等方面,并得出结论:杭州的容错率较高,也比较能容忍一定的创投失败。
南京紫峰大厦。南方+记者 张晋 摄
“这样的追问很有现实意义。新质生产力本质是先进生产力,不争先就难领先。”《人民日报评论》微信公众号2月10日发表的评论文章也提醒,各地资源禀赋、基础条件不同,借鉴经验但不能照搬照抄。
西南政法大学人工智能法学院院长陈亮此前分析就曾指出,资源禀赋可能造成了各地差异。比如,北京强调人工智能研发端整体技术框架的创新性突破,上海以“大模型”应用为重点在全链条提供创新支持,广东则侧重于激发人工智能产业集群效应来倒逼技术升级。
对“京沪穗深宁五座城市为何没能发展出‘六小龙’”的讨论背后,南京和广州两座城市都正在“爬坡过坎”,处于新旧动能转换的关键期,经济增长承压。
2024年,倚重汽车产业和房地产业的广州,地区生产总值31032.50亿元,按不变价格计算,同比增长2.1%。作为全国GDP十强守门员的南京,则面临着“标兵渐远、追兵渐近”的压力,2024年全国城市GDP排名第11位的宁波,与南京之间的差距缩窄至353.11亿元。
《新华日报·南京观察》2月10日的文章也称,“对城市的反思往往发生在发展的关键节点”,“这些反思发生的时间恰是城市调整经济结构、实现产业转型、完成第二增长曲线的痛苦前夜”。
“第二曲线”是管理学理论,指的是任何一条增长曲线都是先升后降的抛物线,滑过顶点之后就会衰退,持续增长的秘密是在拐点出现之前开始一条新的增长线。
寻找“第二增长曲线”
而研究者认为,打造“第二增长曲线”,关键在于技术创新。
一个显著的例子是实现经济增长“弯道超车”的合肥,这座“风投之城”正围绕“芯屏汽合”“集终生智”培育一批新兴产业。2024年,合肥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14.8%,创近3年同期新高。先进制造业实现突破提升,战略性新兴产业产值同比增长12.6%,创近24个月新高。
另一个例子是上海,作为全国首个GDP突破5万亿元的城市,其经济规模已跻身全球城市前五。近年来,上海转型升级较快,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比重也不断上升。根据上海市《政府工作报告》,上海集成电路、生物医药、人工智能三大先导产业规模达到1.8万亿元。
回到人工智能领域,京深沪的力量不容忽视。《中国独角兽企业发展报告(2024)》显示,我国369家独角兽企业分布在16个领域,人工智能领域独角兽数量以52家的数量处于领先位置,且主要分布在北京、深圳、上海等城市。
广州作为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创新发展试验区、国家人工智能创新应用先导区、国家数字经济创新发展试验区,数字经济规模已初步形成。广州市科技局1月2日的文章显示,广州人工智能与数字经济试验区集聚各类企业超10万家,“四上”企业2200余家,高新技术企业超2100家。
广州的新质生产力正在加速壮大,工业投资连续三年实现两位数增长,高新技术产业营收突破1万亿元。广州“新春第一会”提出四个重大举措:大力实施“广州数智创新计划”,纵深推进“营商环境改革一号工程”,全面开展“市场牵引场景开放行动”,精心打造“万亩千亿产业平台”。
广州“新春第一会”的前一天,蛇年首个工作日,南京也召开了“新年第一会”,聚焦科技创新,推进落实产业科技创新工作,进一步构建贯通式科技成果转化体系。2024年,南京29项成果获国家科学技术奖,位居全国城市第三,185项成果获省科学技术奖,占全省63.8%。
南方+记者 张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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