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额尔齐斯河畔,“蚊虫王国”科克托海中心边境警务站的蚊虫已经悄然退场,取而代之的是荒漠戈壁上四十多摄氏度的高温炙烤和人迹罕至的极致荒凉,偶有零星的牧民和路过的游客来到此地,在查验过边境通行证后继续着他们南去或是北往的旅程。
这时候,也是警务站所有民辅警、护边员精心栽培伺弄半年多的沙地西瓜成熟采摘的日子,辛苦了大半年的战友们迎来了品尝甜蜜的幸福时刻。阿布都拜西尔·祖来提坐在院子中央的国旗台下,手中捧着一牙甘甜的瓜。
阿布都拜西尔·祖来提,简名阿布都或者阿布。是一个地道的九零后维吾尔族小伙儿。一张黝黑的鹅蛋脸,总能给人一种轻松和愉悦的感觉。
2017年4月,阿布还是新疆农业大学教室里的一名普通学生,只因为一则武警新疆边防总队的服役宣传便毅然决然地选择参军成了一名边防武警战士。两年的部队生活让学生时代的稚气渐渐开始退去。
“蚊虫王国”里的热血青春有点“痒”
科克托海,看上去像一个可爱的地方。但它是一片被蚊虫、黄沙、严寒和闹海风牢牢掌握的“恶海”,是连马、牛、骆驼这些牲畜都不愿意留下来多吃一口青草的“苦海”。这片“苦海”与亚马逊雨林、非洲乍得湖、坦葛尔喀湖并称世界四大“蚊虫王国”。
而科克托海中心边境警务站就坐落于此。顶峰时期每立方米蚊虫数量多达1700余只,仅以吸食人畜鲜血为生的蚊子种类就多达6种,更别提不计其数、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吸血蠓虫带来的危险。
2019年7月,阿布跟战友们的第一次边境巡逻任务,这次彻底颠覆了他对移民管理事业的认知。同行战友李晓辉是蠓虫叮咬过敏体质,巡逻路上李晓辉受到了蠓虫的“特别关照”,防蚊服和防蚊帽只能抵挡蚊子的贴面杀但是阻挡不了蠓虫的无孔不入,顺着脖颈钻进防蚊帽的蠓虫在李晓辉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整圈的“红项链”,眼角、脸颊、嘴唇上也布满了连绵不绝的“小山包”。隔着防蚊服、防蚊帽抓挠并不能解除痛苦,只能通过用力的拍打被叮咬过的地方才能得以片刻缓解,而痛感过后依旧是绵延持久的瘙痒、火辣、刺痛。
午饭时间是蠓虫密集程度和凶悍程度的最高点,众人点燃牛粪驱赶蠓虫效果是不错,可吃饭时那一股股“诡异”的牛粪烟味混合着火腿肠和馕饼一同进嘴,“调料”着实有点重。李晓辉顶着肿胀的嘴唇打趣说道:“你们看我像不像电影《东成西就》里面中了毒的欧阳锋?”
“蚊虫王国”里的收获特别“甜”
“这飞沙走石、蚊虫漫天的盐碱地上连红柳和骆驼刺都活不过三天!怎么可能种出东西?你们简直是白日做梦。”这是周边群众对这片地域的固有认知,但是阿布都和科克托海中心边境警务站的兄弟们偏就不信这个邪,非要跟这片天地斗一个输赢。
他们在距离警务站200米的戈壁沙滩上用石头水泥拼了一面鲜红的党旗,党旗旁立着“身在最西北 心在党中央”十个大字,好让南来北往的人们注意到这群西北之北戍边人的存在。
2023年秋天,他们在这十个大字下面开垦出一片盐碱地并拉来了十余车羊粪和黑土改良土壤环境,来年准备在这里种上一片沙地西瓜。
冬去春来,被改良过的土地与周边的盐碱地产生了明显的差异,眼看节气已到,全站人员齐上阵,翻地、垄沟、育苗、移栽、铺膜、施肥……这期间幼小瘦弱的瓜苗经历了倒春寒、下暴雨等恶劣天气,大风甚至把育苗的地膜卷到了几公里以外。但是瓜苗如同驻扎在这里的他们一样坚强地挺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难和挑战,最终成功存活了下来并且茁壮成长,喜获丰收。
收获需要付出,而丰收需要坚持不懈的付出。在科克托海中心边境警务站的几年里,阿布都拜西尔·祖来提从一个警务站“小白”成长为大家的主心骨和带头人,在他和战友们的不懈努力之下,现如今的警务站已经今时不同往日。生活区宽敞明亮、冬有暖气夏有空调,就餐区干净整洁、饭菜飘香,台球桌、游戏机、阅览室、休息室一应俱全,新一代防蚊服已经可以让大家摆脱对蚊虫的恐惧,一切都在向上向好发展。
“不畏风沙肆虐、不惧酷暑严寒、不怕蚊虫叮咬、不负人民重托”是科克托海人的精神内核,也是科克托海中心边境警务站全体民辅警在祖国边境线上对党和国家表达的坚强决心------边境有我在,祖国请放心。
南方+记者 王越莹
通讯员 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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