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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一次重大出庭是在11月，为了听取自己的刑事宣判。”

“如果她当选，那将是我们国家的末日。”

……

美国2024年总统竞选迎来“关键一战”。

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副总统哈里斯（右）与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前总统特朗普在费城参加电视辩论。新华社发

当地时间9月10日晚，美国大选的两党总统候选人——哈里斯与特朗普，在宾夕法尼亚州费城参加了由美国广播公司（ABC）举办的电视辩论。

这是民主党“临阵换将”以来，两党候选人首次面对面“舌战”。现场两人火药味十足，互攻弱点，“雷语”频出。

快问快答

谁的表现更胜一筹？

●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问题专家吕祥

●上海市美国问题研究所研究室副主任陈佳骏

南方+：在今年6月底的首场大选辩论中，当时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辩论表现不佳，导致其民调支持率下降，这被视为是迫使拜登最终退选的导火索之一。此次电视辩论中，您认为哈里斯的表现如何？是否有挽回上一场民主党的失利？

吕祥：总体来看，哈里斯目前的表现应当算是不错的。从民主党的利益角度来看，他们通过“换帅”确实取得了显著的转折。虽然尚不能说已经取得了胜势，但从哈里斯7月21日之后在各州，特别是围绕六七个摇摆州的持续活动来看，加上今天的辩论，她的表现总体上有力地扭转了拜登时期的颓势。

陈佳骏：我认为哈里斯今天的表现基本达到了民主党以及她本人的预期。此前，据美国媒体的报道以及各方消息，都认为哈里斯为这场辩论做了充足的准备，尤其是在政策方面，以便让选民更好地了解她。整体来看，我觉得她有效地贯彻了自己前期的部署。

不过，总体来说，双方的表现都没有太惊艳。相比于上次拜登惨不忍睹的辩论表现，今天两人表现较为中规中矩，没有出现过于糟糕的情况，也没有带来太大的意外。

南方+：您如何评价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在这场辩论中的表现？

吕祥：特朗普的表现相比之前有所克制，但在政策阐述方面，他依然未能展现出明显的优势，政策阐述能力仍然是他的重大弱点。他常常反复使用几句同样的表述，例如在俄乌问题上，他一再声称，如果他是总统，问题根本不会存在，并且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然而，这一说法已经重复了一年多。对于巴以问题，他的表述也同样乏力，显示出其政策阐述的局限性。

陈佳骏：总体来看，与以往辩论中常见的漫无边际的发言不同，特朗普这次显得更为收敛。虽然他的话语中仍有些夸张或不符合事实的地方，但整体而言，他表现得较为克制。这反映出特朗普及其团队可能希望塑造他为一个相对稳定、可信赖的形象。而哈里斯在今天的辩论中，试图不断尝试刺激特朗普。虽然特朗普花了较长时间为自己辩解或反击哈里斯，但总体上，我认为他仍然保持了相当的克制。

南方+：您觉得二人相比谁更胜一筹？

吕祥：我认为这场辩论中，哈里斯略微占优。她获得了一个显著的优势，即主持辩论的电视台ABC偏向民主党。从提问的方式来看，问题显然对民主党有利。例如，第一个问题询问哈里斯关于她的经济政策和“机会经济”的相关内容，以及如何降低民众的生活成本。这些问题完全围绕哈里斯的议程提出，而没有涉及如何解决通胀问题，这一点相当巧妙。毕竟，按照拜登政府的说法，通胀问题已经得到控制或解决。

此外，这场辩论不仅是两位候选人的首次对决，也是他们的首次碰面。哈里斯在辩论开场前主动伸手握手，展现了基本的礼貌，体现了风度。而特朗普未能作出类似的回应，可能被视为失礼。

总体而言，如果将双方的辩论前分数设定为50分，我认为哈里斯可能得到了51分，而特朗普则为49分。这种差距非常微小，甚至可以说是50.5分对49.5分。

哈里斯和特朗普进行首场电视辩论。新华社发

陈佳骏：从本场辩论的表现来看，无论是在向选民介绍自身，还是在政策宣介方面，哈里斯相较于特朗普的表现更为出色。特朗普作为一个大家已经熟知的公众人物，实际上没有必要刻意修饰自己或详细阐述政策，因为公众对他的政策态度和为人处世风格都比较清楚。相对而言，前期一些民调显示，选民对哈里斯的了解不足。因此，她在辩论中较为成功地向公众介绍了自己，包括她的成长经历，并将自己的出身与特朗普的富豪家庭背景进行了对比，这是她表现较为突出的一点。

然而，尽管哈里斯的表现似乎更具总统风范，但当前美国总统辩论的影响力已经不如从前。选民的最终决定更多受制于场外因素以及不确定因素。

南方+：多份民调显示，辩论前两位候选人的支持率相当接近。您预计这场辩论将如何影响他们的后续支持率？是否会有显著的变化？

陈佳骏：我认为辩论不会带来太大的变化。两位候选人在辩论中的表现都没有特别出彩，没有展现出显著的亮点。此外，即便在上个月的美国全国民主党代表大会上，哈里斯受到民主党媒体、精英和金主的高度推崇，在如此高光的场合下，她的民调结果仍未出现显著提升。

因此，通过这场平平无奇的辩论，哈里斯可能不会得到显著的民调提升。选民的基本盘已经严重固化，最终的摇摆选民不太可能仅凭这场辩论作出决定，更多还是要依赖后续的策略和活动来争取。

吕祥：我认为这场辩论对支持率的影响可能不会太大。今天的辩论较为平淡，缺乏吸引力，因此观众数量可能也不会很多，对选民的影响也可能有限。

知多D

还有哪些细节值得关注？

握手细节

距离大选不到两个月，此次辩论得到各方高度关注。

有现场媒体评论，此次辩论的气氛与6月那场完全不同。

从开始阶段，就有不少人关注到了开辩前特朗普和哈里斯两人握手致意的小细节：

现场画面显示，哈里斯走到特朗普面前，伸出了手，而特朗普接受了握手。

哈里斯和特朗普进行首场电视辩论。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这个开场小细节，让人不禁与6月27日特朗普和拜登的电视辩论进行对比——当时两人上场后没有握手，即使在广告休息期间，也一直站在演讲台前，没有说话，也没有眼神交流。

但这一礼节性的举动并不能掩盖背后的火药味。辩论开始没多久，现年59岁的哈里斯就暗讽已经78岁的特朗普：已经老了。

如果说，两个多月前对阵更年长的拜登时，年龄还是特朗普的优势，而现在面对年轻近20岁的哈里斯，年龄却成了他的“问题”。“总统候选人身体到底健不健康”这一问题，也转而成为了选民们针对特朗普的质疑。

哈里斯和特朗普进行首场电视辩论。新华社发

而在此后的现场辩论环节中，如外界所预测的一样，双方论点主要以政策为主，哈里斯与特朗普就经济、物价、堕胎、移民、边境等议题进行了讨论。两位候选人在这场辩论中，双方几乎没有共识，并在许多国内外问题上表现出截然相反的观点。

经济议题是两人辩论关键。哈里斯强调税务政策，特朗普则重点提及关税问题。

哈里斯大力宣扬建立“机会经济”的计划，包括让住房更加便宜以及扩大儿童税收抵免的建议。特朗普则承诺延长2017年“减税与就业法案”的减税措施，包括减免个人所得税、降低企业税率，并批评了拜登—哈里斯政府针对高通胀率问题的应对不力，称“这对人民、对中产阶级、对每个阶层来说都是一场灾难”。而哈里斯则回应说，本届政府正在收拾特朗普政府留下的“烂摊子”。

风格迥异

经过约90分钟的辩论，哈里斯与特朗普之间的首次对决落幕。

据美媒统计，在结束发言后，特朗普发言总计持续约42分52秒，哈里斯则发言约37分36秒。

英国《经济学人》此前曾评价，哈里斯与特朗普的辩论是一场不同风格的碰撞。

特朗普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发表了现代史上最长的接受提名演讲，洋洋洒洒长达92分钟。相比之下，哈里斯在上个月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则只讲了38分钟。

有媒体曾做过统计，两人的演讲速度相差甚远。特朗普在讲台上平均每分钟要讲128个字（包括停顿和鼓掌休息时间）。而哈里斯只有97个字。

不仅如此，早从准备流程开始，双方就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风格。

辩论前几天，哈里斯一直和助手们在匹兹堡的一家酒店里精心准备，只是偶尔短暂地公开露面。而相比之下，特朗普近几天仍频繁举行竞选集会，并保持其一贯咄咄逼人的风格。据福克斯新闻网报道，特朗普7日在威斯康星州的竞选集会上还再次用侮辱性言辞攻击哈里斯。

改日再战？

辩论结束后，双方团队都自称“赢了”。

特朗普在社交平台上连发多条消息庆祝胜利，称这是他有史以来最棒的一次辩论，“尤其因为这是场三（哈里斯和两位主持人）对一的对决”。

而哈里斯竞选团队也表示，哈里斯是今晚唯一的获胜者，并已准备好与特朗普进行第二次辩论。但截至目前，特朗普团队尚未对此作出回应。

但光是此次的辩论，从“约战”环节开始，就已经一波三折。

最初，特朗普曾建议将辩论平台转移到立场偏保守的福克斯新闻台，但遭到哈里斯团队拒绝。之后，特朗普又发出在ABC主办辩论之外，再“约战”两场的提议，哈里斯团队认为需要“再议”。

而在双方基本确定9月10日开启“舌战”后，两党竞选团队又针对“是否闭麦”“是否坐着辩论”“能否带‘小抄’上台”而争论不休。

美国媒体报道，哈里斯团队想在整个辩论期间保持麦克风全程开放，而特朗普一方则希望“闭麦”。

麦克风静音，原本是此前拜登竞选团队设定的一项条件，即当一位候选人在辩论发言时，另一位候选人的麦克风会被静音。此举旨在限制特朗普在舞台上的“习惯性”爆发。但拜登今年7月退出竞选、哈里斯接棒后，哈里斯的竞选团队则认为这套规则帮助了特朗普，使他看起来“更自律”，而且也不利于拥有检察官履历的哈里斯发挥辩才。不过最终，哈里斯竞选团队还是放弃了更改“游戏规则”。其团队表示，接受“麦克风静音”条款是为了让特朗普不退出辩论。

而这场辩论延续了“麦克风静音”规则，也让双方的“表情管理”成为了一大亮点。

原本擅长夸张式肢体语言表现的特朗普，此次“表演”显得略为平淡，只是时而假笑或摇头，但哈里斯却更为夸张，她会转向特朗普，然后又转过身，双手交叉、张开，在特朗普讲话时做出感到震惊或强烈不同意他讲话的表情。

选情胶着

此前6月进行的首次总统选举辩论，不仅暴露了拜登在体力和年龄方面的弱点，还成为压垮其连任计划的“最后一根稻草”。此次辩论将如何影响11月5日的大选胜负，从前几日起就成为各大媒体讨论的重点。

美国多份最新民调显示，哈里斯与特朗普目前支持率旗鼓相当、不相上下。由于选情胶着，使美国大选前景更难以预测。

根据美国智库“皮尤研究中心”9日发布的数据，在拜登宣布退选后，哈里斯和特朗普在已登记选民中的支持率总体相当，都是49%，但支持者结构却完全不同——

从性别来看，男性选民更支持特朗普，女性选民更支持哈里斯。从种族来看，非洲裔选民压倒性地支持哈里斯（哈里斯84%，特朗普13%），更多的白人选民支持特朗普（特朗普56%，哈里斯42%），而拉美裔和亚裔选民则更倾向于支持哈里斯。从年龄上看，50岁以上的选民更倾向于特朗普，而50岁以下的选民则更喜欢哈里斯。

而在几个关键摇摆州，根据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与民调公司8日联合进行的最新民调结果，在宾夕法尼亚州、密歇根州和威斯康星州这3个关键州，哈里斯和特朗普的竞争非常激烈，支持率分别是50%对50%，50%对49%，以及51%对49%。

《纽约时报》和锡耶纳学院8日公布的最新民调也显示，特朗普的支持率（48%）仅领先哈里斯（47%）一个百分点，在误差范围内，双方可谓“势均力敌”。

美国“政治新闻网”称，最新民调表明，哈里斯支持率迅速上升的势头已减缓，但并未逆转。她的人气仍在上升，民主党选民的热情整体高于拜登是候选人的时候。

但目前对哈里斯来说，最关键的问题仍然是：经济。在多个最新民调中，特朗普在受访者信任哪位候选人能处理好经济问题上都领先哈里斯十几个百分点。

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与民调公司联合进行的最新民调中，在应对经济问题上，认为特朗普能力更好的占58%，而哈里斯仅为42%。

南方+记者 吴彬彬 冯颖妍

（部分信息整合自央视新闻、凤凰新闻、澎湃新闻、观察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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