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吴三川

唱起骊歌，跃入人海，是每届毕业生的“固定节目”。最近，“毕业是一场巨大的戒断”的话题，登上了微博热搜。

“戒断反应”，指的是一种心理生理综合征——当成瘾行为形成后，突然把成瘾行为或物质戒断，会出现焦虑不安、烦躁、情绪不稳定的状态。它之所以被用来形容毕业，且能引发广泛共鸣，大概是因为其可以精准地概括此刻的五味杂陈：有集体生活的“戒断”，“转眼就各奔东西”；有学生身份的“戒断”，“终不似少年游”；有舒适圈的“戒断”，“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从“校园人”到“社会人”的角色转型，难免要经历阵痛，心态上产生一些变化。

不难发现，这届年轻人很善于定义自己的情绪。不过，一些字眼虽然看似负面，其实背后都有积极的一面，“社恐”“偷感”如此，毕业“戒断反应”亦是如此。一方面，相较于在沉默中内耗，毕业生更愿意表露自己的情绪，本身就值得肯定，这就好比天天把“丧”挂在嘴边的人，未必真的“丧”。另一方面，人们心心念念于求学生涯，恰恰说明它足够丰富和充实，怀念过往不一定就是逃避现实。与漫长的职场相比，校园时光的确珍贵，教人多少有些难以割舍。

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焦虑和迷茫不是单纯的坏情绪，而是一种主动探索的邀约。多去主动寻求支持，认识自己的独一无二，寻找合适的赛道。或是将那些想象中的羁绊，在点滴行动中予以化解。比如，职场往往要求年轻人放下“学生思维”、更加强调“结果导向”，和读书时的人际关系不能“画等号”，但若觉得它处处充斥着勾心斗角，未尝不是一种误解。对此，舆论场也应少一些渲染和放大，多一些包容和理解。

“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往大了说，人的一生征途漫漫，记住这一程的美好，是为了下一程更好地出发，迎接更加广阔的天地。而青春之所以可贵，就在于自我抉择时的坚毅，在于允许试错时的坦然，不纠结于“标准答案”，不惧于直面“人间真实”。正如有专家所说：“人不是准备好了才生活的，而是在生活当中不断地为未来作准备。”

成长是永远的进行时。犹记得笔者离校当晚，也曾思前想后、辗转难眠，数年后与大学同窗相叙，往事依然清晰如昨，更乐见于彼此的进步。相信随着岁月的洗礼，再巨大的“戒断反应”，都会渐渐变得云淡风轻，成为一个“亲切的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