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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超市里和菜市场的各种肉蛋禽在挑选上还需要经验老到的“行家”才能分得清优劣的话，那在果蔬的挑选上“小白”和“行家”都有一个整齐划一的标准，那就是“大、直、圆、甜”。毕竟长得好看，大多数时候都是讨人喜欢的。

但是大自然从来就不是工厂的流水线，生产的万物也不会有统一的标准，而大家日常在超市和菜场里看到的“大、直、圆、甜”果蔬，其实都是人为进行筛选后的精品，大量长得不那么标准的“丑蔬菜”会被判定为残次品，只会被用来堆肥还田，几乎没有机会进入消费者的视野，这无疑是一种自然资源的浪费，对于农民伯伯而言，更是劳动成果的极大浪费。

在全世界范围内，每年因为“丑”而被浪费掉的蔬菜水果数量远超乎我们想象。联合国粮农组织《世界粮食和农业状况》（2019）报告表明，全球仍有约14%的粮食在收获后至零售之前的环节之间遭受损失，价值达每年4000亿美元；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粮食浪费指数报告》显示，还有17%的粮食在零售和消费环节被浪费，家庭浪费尤为严重。据联合国粮农组织估计，每年损失和浪费的粮食可以养活12.6亿饥饿人口。食物损失与浪费造成了巨大的资源浪费，还带来了温室气体排放等环境问题。

“丑菜不丑，浪费才丑”，如果要为大众选一种最简单能够为地球做点什么的方式，也许对果蔬不再“以貌取人”是最容易做到的。

此前，在海外已经有了不少呼吁大家接受“丑菜”的实践。2014 年，欧盟宣布了“反对食物浪费年the Year Against Food Waste”活动，多家超市开始售卖丑菜，多家星级餐厅推出了用丑菜做的大餐。在公众接受度变高之后，甚至还有公司专门售卖丑菜。资料显示，美国的Imperfect Produce就专门从有机小农户那里收集丑菜，向旧金山湾区的消费者运送新鲜蔬菜包。在保证新鲜和美味的同时，价格与当地商超相比，大约有 30% 的折扣。此外，还出现了Full Harvest之类的面向B端商家做丑菜批发的企业。

在中国，同样有希望为可持续发展做出尝试的先行者。近期，盒马门店里就出现了一些“丑萌丑萌”的蔬菜，引发不少顾客驻足围观：两条腿的胡萝卜、会微笑的番茄、比“耶”的山药、嘟着嘴的冬瓜……这些长相奇怪的蔬果，真的好吃吗？盒马蔬菜采购陆辰烨告诉记者，这些蔬菜和其他普通蔬菜在营养和口味上并无二致，是生长过程中的奇遇，造就了他们独特的样貌。“比如这只有两条腿的胡萝卜，单纯是因为土地里有颗小石子，胡萝卜为了绕开它，就只能叉开长了。”据了解，盒马在北京、上海和深圳的一百多家门店上架了“丑可爱”系列有机蔬菜，价格是同款蔬菜的5至7折水平。据陆辰烨介绍，丑蔬菜的产生本就是大自然的“巧思”，为了避开土壤中其他植物的藤蔓，有的山药会弯曲生长，还有的会长出新的分支，劈叉成两半；长在树叶边缘的番茄，需要经历更长时间的日光照晒，经历更大的昼夜温差，便会容易产生裂纹。“这些只是外观上‘天然的不完美’，它们同样是土地孕育的硕果，同样是安心健康的。”

在陆辰烨看来，“丑菜”在食用上和其他蔬菜并无区别：“在有机基地里看到这些蔬菜被丢弃的时候，还是挺惋惜的，它们很新鲜也很好吃，丑得可爱，值得被更多消费者看到。” 近期正值“第34个全国土地日”，自然资源部宣传教育中心作为“珍爱土地”公益宣传支持单位，希望更多人能开始关注土地资源的有效利用，减少食物资源浪费；盒马此次上架“丑菜”，正是希望能让更多消费者参与到土地资源的保护行动中来。WRI世界自然研究所农食与气候变化主任付晓天表示：“很高兴与盒马共同推动农食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尤其是在减少浪费和控制农业温室气体排放方面的创新努力。”

此前，为了减少食物浪费，盒马还上架过“雹伤桃”、 “有机侧枝”等商品。2022年，一场冰雹让北京平谷区的桃农险些损失600万元，约80%的桃子被砸伤。盒马团队多次探查基地，为受伤的桃子“体检”。在发现“雹伤桃”的甜度比未受伤桃子只低了1度、在口感上没有明显差别之后，盒马便制定了一套全新的收货标准，那些内部无溃烂等、伤口不超过2处、每处不超过10毫米的桃子得以顺利上架，以正常桃的4折价格出售。

盒马副总裁、可持续发展部负责人沈丽也表示：“盒马致力于土地资源的高效利用和推动农业的可持续发展与转型，通过供应链创新上架雹伤桃、丑可爱系列蔬菜的探索，推动一种更可持续的消费模式。我们希望可持续消费成为一种喜闻乐见的消费方式，未来我们还会创造更多公众可参与的有趣、有价值的可持续商品。”

如今在保证安心健康的前提下，盒马推出价格更优惠的“丑蔬菜”，其意义不仅在于给予了丑蔬菜和消费者两方面都有了互相选择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带出了一种可持续的消费模式，让每一个消费者都有机会参与到减少食物浪费、减少农民损失和减少环境破坏的公益善举当中，同时消费者又能够在这样的善举中获得实实在在的实惠，这种可持续的消费模式不仅值得推广，而且在未来相信会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南方+记者 叶丹